“这是我孙女做的简便家常菜,请品尝品尝”
作为家主的苏翼候正坐主位款待着左边杨申奥与赵月如,萧念奴三人。
三人共坐一桌,如胶似漆,举手投足相互喂饭。
“今早,听杨先生介绍是南唐人士,不知道家住何方,是那家宗族之后,在哪里高就。。”
“回苏老先生,我乃南唐荆州武安郡下百里城人士,并非什么名门之后只是凡人一个。在百里城以教书为生。”
面对苏翼候的关切,杨申奥如实回答。这就让他们有所困惑,
“那对我两孙女出手相助是为何?”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何况三小姐与我女儿一般大小看到她想起在家中的女儿”
“杨先生的女儿是哪位夫人所生?”
这个,杨申奥突然有点不好答。毕竟二丫是自己救下来的女儿,并非义女但也是血溶于水的亲女儿。在杨申奥准备回答是义女的时候,赵月如的答案让众人震惊。
“是晚辈十月怀胎所生。”
“此言非虚?”
妙音宗以修仙为正道,不问红尘事。据闻前任宗主时候因为亲传弟子贪恋红尘被宗主斩杀。如今的妙音宗宗主带头犯事这可怪了。
“是的”
赵月如的回答让杨申奥突然傻眼,你不会真是她亲娘吧?我不会被戴绿帽了吧?而萧念奴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姐姐给二丫续脉后她就是赵月如货真价实的女儿。
赵月如用手指掐着杨申奥的肚子肉,咬着牙切齿说道。
“老公,二丫是你我所生难道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不守妇道人家?”
“没有没有。”
怎么样二丫都是自己亲女儿,何况自己在二丫的血脉中找到熟悉的血缘。
“杨先生,赵宗主,萧教主我敬三位一杯”
苏翼候举杯,杨申奥赶紧举起杯双方一饮而尽。
“苏前辈你这酒是什么酒蛮好喝的”
萧念奴好奇的问道,这味道甘甜入味,又能粹洗内力灵气,让人似醉非醉增加媚态。
“此乃桃花酿”
“可是贵族不传秘酿,桃花酿?”
“正是,此酒乃本族圣女亲手酿制,祭祀先祖,赠予郎君所用。”
“难道酿酒之人钟意上了我家夫君?”
“那倒没有,诸位喝的是内室多年前酿造的,可以尽情畅饮。”
“那夫人何在,晚辈想答谢一番”
“内室在前些日子梦回涂山了。”
“是我冒犯了”
梦回涂山,是狐族死去的说法。天下狐族起源于涂山的说法在狐族内部代代相传,若狐族在某一地安定下来建立圣地会以当地最美的山岭唤做涂山,在上面中上桃花族内一切大事都在那里举行。
“苏前辈,我在一些古籍上说,狐族上任圣女死后,就会开始新圣女选拔可有此事?”
“是的。几日后将举行灵狐盛典仪式,若诸位有兴趣可以前来观瞻。”
“苏老先生。狐族族内之事我等不便观瞻,还请苏老先生帮我探清通往西域的条件,好让我等早日抵达。”
看着桃花酿诺有所思的杨申奥,放下酒杯回答道。
“哦。杨先生可不一般啊,外人都打破脑袋想一睹灵狐盛典,而你毫无兴趣。”
“苏前辈,别听我家老公胡说的他一介凡人不懂修真之事,我等能观瞻狐族盛会是晚辈们的荣幸。”
“可是念奴她”
“我没事的”
宴会继续进行,其中有狐族女子上前卖弄风骚舞动身姿。酒过三巡,众人细细品尝美酒佳肴。
“杨先生,老夫所好奇。你们南唐凡人是如何看待我狐族的。”
从杨申奥踏入枫火城苏家领院后,即没有初见妖怪的恐惧与害怕,也没有好奇。而是很平常对待如同普通路人一般。
“回苏老先生,妖族子弟在南唐并不多见,且我多在百里城内孤陋寡闻不知城外之事。所以不太清楚。”
“那你是怎么看待我狐族的”
这宴会上既有幻化成人类的苏涂涂,也有如苏红红这样有着耳朵尾巴的人型狐妖,也有面露狐型的狐妖例如女护法长老,以及完全狐狸状态的子弟。而眼前的苏翼候是人型狐态的老者坐在最上方。
“平等相待。”
“哦平等相待?”
“你不害怕?”
“不害怕”
苏翼候身后冒出青烟一头面露凶狠的狐狸头出现在宴会上。
“前辈。”
萧念奴和赵月如护在杨申奥身前,其他狐族子弟都注视在杨申奥身上。
“爷爷”
苏涂涂离开坐席赶紧阻止道。而杨申奥拍拍两人肩膀示意没事。
“不会,因为苏狐一族对我们并无恶意,而苏老先生宴请我们也并非为了吃我们。”
苏翼候一听收回幻象,哈哈大笑。
“我等并非凶蛮无理之妖,是老朽无礼了先饮一杯作为歉意。”
“是我等冒昧才是”
宴席散去后,苏涂涂指责苏翼候道。
“爷爷,杨先生一行是涂涂的救命恩人,是我苏家客人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我的好涂涂我只是怕你被坏人蒙蔽罢了,能让正邪两道翘楚垂青的人能是普通人吗?你和红红回家的路上遇险,他们出手相助是巧合吗?这个世道可没有那么太平。你啊还是留点心,爷爷能护你一时可护不了你一世”
苏翼候解释道,他这孙女从小就亲近人族,比她爹更甚之。
“爷爷啊,我觉得他们不是坏人。”
“好啦好啦。你啊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的”
“是爷爷”
苏涂涂走后,苏翼候脸色阴沉,吩咐属下。
“苏秦,你怎么看”
“回族长,此人眼界谈吐非凡人可比,也非普通修士可比”
“你速速去一趟百里城,在盛典前赶回来”
“是”
说罢,黑狐化作黑烟迅速飞向南唐。
“苏安,盛典即将开始加强枫火城警戒,另外涂山那边安排怎么样了。”
身穿甲胄的狐妖苏安回答道。
“请族长放心,一切准备就绪,凡人以被驱离。”
“各分族到了多少?秦王可有派人前来观礼?”
“回族长,八大部族已经陆陆续续进入外城,秦王让二皇子携十二宗族前来观礼。这是名单”
人型的苏临回答道,并将观礼人员名单拿给苏翼候看。
苏家小院
“杨先生,赵前辈,今天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没事。”
“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即可”
“好的”
在送走苏涂涂以后,萧念奴因为喝了过多了桃花酿有所醉意早早就睡了。杨申奥坐在庭院向赵月如询问道。
“二丫是你的女儿?”
“是啊,怎么还想这事,是不是觉得我绿了你?”
“没,只是这孩子没有娘那么多年,没想到她后妈是亲娘。”
“什么叫她后妈是亲娘,难道你这个亲爹是后爹?”
“不。”
面对杨申奥的疑惑赵月如给杨申奥解释来龙去脉。
“我呢在风波庭的时候召唤出二丫护心镯的主人,她告诉我二丫并非她亲生母亲,只是捡来的。在她的记忆里有个男人把二丫带走了。”
杨申奥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赵月如坐在他旁边摸着杨申奥手心继续解释。
“我觉得二丫没有娘怪可怜的,所以为她续脉。不管她娘曾经是谁,但如今她母系血脉流的是我身上的血。是我女儿。我倒想问问你这个爹是亲爹还是后爹。”
和杨申奥圆房后,赵月如才知道流淌在二丫血液里的父系血脉源自杨申奥。如果杨申奥是二丫亲生父亲,那他为什么不知道呢?是与谁所生。如果他不是二丫亲生父亲那为什么血脉里有杨申奥的心血?也是续脉而生吗?
“月如我来给你讲讲二丫小时候的事吧。”
杨申奥想了想,既然赵月如为二丫续了脉那也有必要知道一些事。
那是九年前的一个夜晚,杨申奥如同往常一样在外面打点奶粉钱,然后回李叔家里。
还没进门,李家房子发出急促的关门声,李婶急冲冲的跑了出来和杨申奥打了个照面。
“杨公子你回来了,快来看看。二丫生病了。”
由于居无定所,所以杨申奥就暂居李叔家。跟着李婶来到他睡的房子,一岁多的女婴正嚎嚎大哭。
“二丫全身发烫,发烧了”
杨申奥摸着二丫的头额能感觉到烫意,抱起孩子出门去找大夫。
“大夫,大夫,我孩子病了帮我看下”
杨申奥敲打着医馆的门,大夫见了迎他们进来给二丫看病。大夫把着二丫的脉一脸疑惑,又试了下鼻腔。
“这孩子已经死了。脉搏没有生息,没有呼吸”
“大夫怎么可能呢你在看看”
杨申奥能听到二丫的心跳,可大夫认知里二丫就是死婴。
“我不知道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但这孩子自己死了,你把她埋了吧免得成为鬼婴。”
杨申奥接着跑去另外一家医馆询问。
“去去,你带个死婴做甚我这里治不了”
辗转三间医馆都在宣告二丫的死期,一筹莫展的杨申奥来到一家新开的医馆旁。这家大夫行为古怪,在城里也多称为庸医。
“大夫,开门我家孩子病了。”
“来了来了”
庸医打开门看到了杨申奥和他手中的婴儿,一脸好奇的看着二丫。
“大夫,孩子她”
杨申奥已经没有多少底气,全城的大夫都认定二丫已经死了。可自己还认为她还活着。
“我看看,他们都是庸医。”
放在床上的二丫若隐若现犹如幽灵一般,二丫增开眼睛看着杨申奥念叨着。
“爹,冷。冷”
可杨申奥抚摸她额头的时候是感觉到十分的烫。
“这孩子生辰八字可知?”
“不知”
“这不是你孩子吗?”
庸医在城里的时间多多少少有看到杨申奥带着二丫出来游玩。
“她是我捡来的。你不看病问生辰八字干什么?”
“没生辰八字我看不了病”
“庸医”
杨申奥知道二丫回天无力只能带着她在熟悉的地方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你别急啊,你没生辰八字我不会取嘛。”
庸医拿着银针在二丫指头上扎出个小洞流出血来,滴在一张符咒上。
“周天轮回生老病死,一生一世以血现生”
只见血滴在符咒上散开,接着庸医不断的算念着古怪的咒语翻转数次。
“不会吧?这孩子是怎么出身的”
“大夫,二丫到底怎么了”
杨申奥焦急的问道。
“定魂咒”
庸医给二丫头上贴上符咒,暂时稳定住二丫若隐若现的形态。
“你在哪里抱来这孩子的”
“怎么了”
“这孩子,无父无母,非天地阴阳所生,非五行孕育,即不生在过去未来,也非今生今世之物。你到底在哪里抱来的。”
“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她之所以存在只是因为一丝执念。”
“爹,我,不想走,不想走”
看着痛苦中的二丫,杨申奥赶紧向庸医救助,既然庸医有办法知道这孩子的来历,那就有办法。
“求求你大夫,救救孩子。你要我做什么事都行。”
庸医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有办法,只是对你来说是负担”
“什么办法?”
“续脉。”
“续脉?怎么续”
“你可要想好,续脉之后她就是你的血脉。她本不该存在于天地之间,不被天道所容,你给她续脉后,将承受天道的惩罚。也就是说你可能会死。”
“别死,爹。”
迷迷糊糊的二丫断断续续说着话。
杨申奥看着二丫,这孩子自从叫了他一声爹以后自己就认她做女儿了。
“我本无家可归的人,是这个孩子给我家的感觉。我愿意。”
“那好你可别后悔,杨申奥。”
庸医在杨申奥与二丫的手脉切开一道裂口,默念咒语让两人的血脉链接起来。
而天空不断打着雷电,天雷在百里城大地上不断落下。数百道金黑色天雷打在百里城上。
“你的意思是说,二丫本不该存在?”
“嗯。”
“没有爹娘,自然不可能存在于天地之间。你给二丫续脉你就成为了她爹,而我给她续脉成了她娘。”
那就是说,自己给二丫续脉时候,那短暂的十月怀胎经历就是自己生了二丫赋予了她生命。从血脉上说二丫就是赵月如和杨申奥生的亲女儿。
赵月如看着近在咫尺的杨申奥,为二丫续脉经历了十月怀胎,那他承担了什么?
“你的残灵根跟二丫有关吗?”
“算有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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